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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渐渐熄灭,逝者已矣,活人还得继续活下去。
“将军,您的解药,刚才的事情多多冒犯了。”小蝶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,恭敬地走向牛获,呈上解药。
牛获拿起解药,凝视了一会儿,接着敲碎瓶口,直接一口喝完了解药。
……
孟氏兄弟各有一名主要的谋士见到了一名神秘人物,这个神秘人物每人带来了一箱金银珠宝,要求只有一个,那就是劝说孟氏兄弟攻打国都。
这两个谋士开始仍然十分疑惑,想不明白这个神秘人物的目的,但是当这个神秘人物搬出一箱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时,他们也就不管那么多了。他们并不需要知道,有多少人仅仅因为这两箱轻如鸿毛的财富,和亲人生离死别,惨死战场,最后还是这些权谋者的工具,死得毫无意义。
“将军,现在东方国太子带领的军队刚刚大胜牛获,看样子是准备进行攻城战,攻城很容易久拖僵持,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。”
“到时候我们挟持皇女,大义也在我们这边,主动权就都在我们了。”另一个谋士又继续劝说孟氏兄弟。
加上本来孟氏兄弟就蠢蠢欲动,干柴烈火,给一点火星就燃。在这两个人极力地劝说下,新一轮的战争开始了。
……
“好!看来计划成功了一半了。”李达略有高兴,“孟氏兄弟按照计划被我遣人教唆攻打国都,接下来就要从父亲那里调兵援助了。”
李达拿起一封早已写好的信,放进信鸽的脚环里,目视着信鸽远去。
……
“什么?他们真的开始朝这里进攻了吗?”皇女下面的大臣开始讨论着。
李妍淡漠地一摆手,仍然威严地说道:“安静!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,有什么好慌的。”
李妍其实自己心中也是很慌,毕竟她也知道叶宇已经兵临牛获城下,或许就要开始决战,无论如何是赶不回来救援的。但是,身为最高位的统治者,如果连她都慌了,那么一切都完了,这是她这几年不断改变自己的结果。
“陛下,我已经向父亲求援,请放心等待,父亲一定可以帮助陛下扫除叛逆。”
李妍微皱眉头:“谁允许你私自求援了!”女王的气场扫过全场,整个大厅有一种极大的压迫感,但是李达只是平静地跪下:“罪臣该死,但是东方国太子带着主力困于牛获城下,强行带兵回撤必定遭到追击而损失惨重。所以,臣忧虑陛下安危,私自向父亲求援,请陛下惩罚。”
李妍没有说什么,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李达,不过是狼窝和虎头的区别,但是……
“好了,念你也是为南国着想,下不为例,起来吧。”李妍的语气还是柔和了下来。
“谢陛下,陛下英明决断,实在是令微臣敬服。”
李妍一挥袖:“就这样吧,退朝!”
她站了起来,想到了那个夜行服女子的话,自己确实需要自己的力量……
……
“殿下,现在来说,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,所以有个一直隐瞒你的坏消息和一个暂时不坏的消息,我需要告诉你,请你做好心理准备。”赵月望向叶宇。
“什么消息,还有暂时不坏的消息?”
“孟氏兄弟已经派兵包围国都,随时可能发动攻击,这是坏消息。”
“什么?那莫彦和李妍岂不是有危险?那那个不坏的消息呢?”
“李冲已经行动了,他派了李贽带领六万军队救援。”
“啊?这不是好消息吗?”
“嗯?真的难以想象,还有你这么愚钝的君主,也是废物中的极品了。”
“呃,我本来就不是……”
赵月的眉头微微一皱,目光开始急剧降温:“我说你是你就是,你想反驳吗?”
叶宇直接不敢再说话,像个考试不及格的学生一样看着赵月。
“唉……”赵月微叹一口气,“无论谁掌控了国都,挟持了皇女,那么我们就被动了,他们就是主动了。如果他们用皇女胁迫虎师和豹师,那么那些忠于皇女的将领会听谁的就很难说了,毕竟他们是皇女的将领,皇女的生命安全才是他们首要考虑的。”
“啊?那赶快派兵回援啊,我们要去救他们啊!”
“上策,等待李贽和孟氏兄弟决战,我们再回援坐收渔利。”吴智说道。
“等这么久,莫彦和李妍会不会有危险啊?”
“理论上来说,战场瞬息万变,危险存在,并且不小。但是,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两个人让军队冒更大的风险。最糟糕的结局也不过是皇女被挟持,但是如果我们被全灭,就完全没有希望了。”赵月冷冰冰地说道。
叶宇想到了那串陈植的手链,那本未读完折角的书,死亡和分离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,自己既然代替了这个叶宇,那么……
“如果是他,他会怎么做?”叶宇靠近赵月,耳语道。
赵月对这么近的距离略有不适,但是也只是皱了皱眉,犹豫了一下后同样轻声说道:“他会。但是他能成功,你注定失败。”
“哼哼……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叶宇扶着额头露出神秘的微笑,“我可是Crazy Scientist。他可以做到的,我会比他做得更好。”
……
“哼,”充满着阴郁眼神的叶宇冷哼一声,“那个人可以做到的,我会比他做的更狠,更加无情……”
“我,相信殿下一定可以成功的,所以我会一直辅佐您实现您的愿望。”
……
相同的模样,现实和记忆重合在了一起,赵月沉默着,没有回答。
曾经的殿下失败了,和废物无异的他能成功吗?
“我,不相信你,我不同意,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,虽然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废物。”
叶宇情绪第一次变得激动起来:“你知道吗?人死了,是再也回不来的!就像他,他死了,你能再见到他吗?他再也不会站在你面前,看着你,听你说话!他,不是没有人可以代替吗?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?”叶宇看着陈植的灰烬,第一次了解到真正死亡和永别的沉痛。
赵月凝视着叶宇:“你确实有所进步了,但是,你想到过你带过去的兵士吗?你能保证他们的生命吗?他们也会死,他们也有家人,他们也有自己的感情,明知道注定失败,你还要把他们带进死亡,这是作为指挥者最大的罪恶。”
善后战场的声音很大,很嘈杂,所以没有什么人听到他们的对话,但是旁边的吴智、小蝶还有牛获都听见了。
“殿下,虽然你和泥鳅一样滑溜,但是我重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,我这里还有七八千完整战斗力的军队,你带去救人。”牛获用力地拍了拍叶宇的肩膀,差点没有脱臼。
小蝶挥动了几下匕首:“我保证,没有人可以不踏着我的尸体伤害到殿下。”
吴智也轻轻拍了拍赵月的肩:“虽然是下下策,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可以只用上中下策衡量的,我知道你比我更清楚,但是就像赌博一样,不赌一下,心里总会不好受的。我会跟着殿下,你就放心地去收拾好这一仗的善后吧,我们等着你回来支援。”
赵月面瘫的脸色仍然没有变化,但是却轻微地颤抖起来,她轻轻拿开吴智的手,一甩衣袖缓缓地离开了:“我言尽于此。”
吴智轻轻地摇摇头,对着兵士们说道:“现在原地扎营休整,明日虎师豹师还有伤员随牛获进入城池,剩余部队向国都进发,现在大家都休息吧。”
……
刀刃,鲜血和人,或者说是人形禽兽还有尸体……
“小蝶,快躲起来,求求你了,听话,快躲起来。”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对着小蝶焦急地喊着。几岁的小蝶惊慌失措地看着母亲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听着,小蝶,打开那个暗室,躲在里面,等外面没有人了再偷偷跑出来,之后去哪里都好,离开这里,知道了吗?离开这里,永远不要回来!”
小蝶仍然不知所措,只是哭着。从来只是生活在幸福和平和的大小姐,只知道琴棋书画,蝴蝶、糕点还有花朵的小蝶,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。虽然她也曾偷偷看见过父亲生气地砸着茶杯,无奈的叹息,母亲只是一旁默默地流泪,但是她认为无所不能的父亲都是可以解决的。但是……
“啪!”那个妇人用力地打了小蝶一巴掌,小蝶突然不哭了,一脸呆滞和不理解地看着她。妇人好像很心痛,摸了摸小蝶的粉嫩的脸颊:“疼吗?”
小蝶摇摇头,止住了哭泣。
“听话,快!躲起来,记住我刚刚的话了吗?”
小蝶点点头,开始慢慢站了起来,走向那个暗室。
“千万别开门,千万别回头,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!”
“砰!”暗室的门终于关上了,那个妇人松了一口气。
“砰!”外面的门被踹开了,进来了一群兵士,其中领头的看见了这个妇人的装扮。
“这都是上好的饰品,随便一个都是价值不菲啊。”那个人眼睛已经红了,上去撕扯着妇人头上的各种头饰,力气之大,动作之粗暴直接连头发一起拔了下来。
那个妇人疼得发出凄厉的喊叫,本能地挣扎。
“叫你乱动,叫你乱动!”那个人觉得挣扎得影响了他的掠夺,用脚踢着那个妇人的头,直到叫喊声越来越小,挣扎越来越无力……
小蝶透过暗室里设的暗孔观察着这一切,用双手捂着自己不能自已的哭泣的嘴,心如刀割……
“呲!”一把长枪穿透了那个强盗的头颈,接着把尸体一甩而出。
“我,有教你们这么做吗?回答我!”声音幼稚平静而底气十足,但是已经不怒自威,旁边的兵士们都已经瑟瑟发抖:“殿下,饶命,饶命,”
“都给我滚出去!”年岁不大的叶宇握着一把和身高完全不符的长枪,闪耀着寒芒,满脸的杀气,“老师的手下难道都是这样的渣滓吗?”
兵士们纷纷颤抖地跑了出去,有几个人识趣地把尸体搬走了。
叶宇扫过房间一眼,很快发现了墙上涂漆新旧不一的痕迹。
“里面的人,出来!”很难想像那种威严的童音是什么情况,但是却让人有种必须服从的气势在里面。叶宇其实当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,有人便诈出来,没人就算什么都没发生。
叶宇缓缓地走过去,低沉的脚步声让小蝶步步心惊,每一个蹬踏声就是对精神的一次摧残。
“我数三下,再不出来,得死!”
“1!”
“咔……”小蝶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压迫了,还是选择出来,与其被折磨后被发现,不如主动结束这一切。
叶宇对是一个小女孩丝毫不感到惊讶:“你还挺听话,你是谁?”叶宇慢慢靠近小蝶,盯着小蝶那个吃人的悲愤眼神。
“嗯?”小蝶猝起不意直接一口咬在了叶宇手上,“你们这些坏人!”
叶宇一甩手臂,小蝶撞在了墙上,冷哼一声:“坏人?你哪里懂什么善恶是非?”
“你们杀了我父母,就是坏人!”小蝶一边恐惧得颤抖着,一边双眼又燃烧着仇恨的眼神。
多么相像啊,多么像当初看到那件事情的自己,恐惧,愤怒和无奈,她有勇气站出来,自己却胆小地躲在一边痛苦,还让比自己小的妹妹安慰了,真是没用啊……
叶宇继续和小蝶对视着,直到……
“阿木尔!”
“殿下,我来了。”
“她就交给你了,别让其他人发现,知道了吗?”
“是,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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